演练时下黑手,半路派人暗杀,甚至在粮道那晚直接弄死自己,
都比现在这套复杂操作简单得多。何必大费周章引自己去侦查?除非他要的不是自己的命。
是更大的利益。张昊睁开眼,盯着帐顶。陆翼的呼噜声从旁边传来,一声高一声低,
像拉风箱。他坐起来,目光落在桌上那张羊皮地图上。方兵据点的位置,
正好卡在石头寨西北要道上。如果方国真要南下,那里确实是最佳桥头堡。
而副标长如果和方兵勾结,图的就是这块地盘。但孙启呢?他明知副标长有问题,
为什么不动手?张昊眯起眼。孙启不是不想动。是不能动。副标长在营中经营多年,
根深蒂固,手下心腹遍布各个要害位置。贸然动手,轻则引起兵变,
重则整个石头寨都得完蛋。所以孙启需要一个理由。
一个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无话可说的理由。比如……抓现行。张昊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有意思。这趟侦查任务,表面上是查方兵,实际上是查副标长。孙启把自己推到台前,
就是要让副标长露出马脚。而自己,既是诱饵,也是刀。既然如此……张昊下床,披上外衣。
那就顺水推舟,借孙启的局除掉副标长。不对。他动作一顿。为什么要顺水推舟?孙启的局,
是让自己当诱饵,冒着生命危险去引蛇出洞。凭什么?张昊重新坐回床上,
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孙启想抓副标长的现行,需要证据。而证据,在方兵据点里。
但孙启不能亲自去,因为他一动,副标长就会警觉。所以他需要一个人,一个既能深入敌营,
又不会引起副标长怀疑的人。自己就是那个人。但如果只是拿到证据,交给孙启,
那自己不过是个工具人。功劳是孙启的,风险是自己的。这买卖,不划算。
张昊停下敲击的动作。得换个玩法。既然孙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副标长,那自己就反过来,
借副标长的手,在孙启面前立下大功。不仅要拿到证据,还要当着所有人的面,
把副标长的阴谋揭穿。这样一来,功劳是自己的,孙启欠自己一个人情,副标长也彻底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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