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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7-06 22:44:28

第2章

雨水像是永无止境的鞭子,抽打着申城湿漉漉的街道。李穗桉缩着脖子,廉价西装的肩膀已

经湿透,深色的水渍不断向下蔓延。他紧紧抱着怀里的旧书包,书包被撑得鼓鼓囊囊,里面

装着改变他命运的三样东西:一枚沉甸甸、兽头狰狞的暗金戒指,一本看不懂的“鬼画符”旧

书,以及那把藏在华贵珍珠鱼皮鞘中、却覆盖着暗红锈迹的祖传雁翎刀。

手指上,那枚暗金兽头戒指紧贴着皮肤,冰冷的触感不断传来,沉甸甸的分量本该带来安全

感,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头发慌。破庙里的心悸、刀出鞘时的龙吟与凶光、

泥胎财神空洞的“注视”……这些画面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理智在尖叫:邪门!这些东西

太邪门了!扔了它们!离得越远越好!

可另一个更加强大的声音——被房租、账单、饥饿和三个月求职失败磨砺出的、深入骨髓的

贪婪与对金钱的极度渴望——在疯狂呐喊:值钱!它们一定值大钱!卖了它们!卖了就能活!

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古董金戒指…珍珠鱼皮刀鞘…黑金宝石…还有这刀,就算锈了,这鞘也够值钱!” 他低声给

自己打着气,像是在说服那个胆怯的自己。清秀却憔悴的脸上,那双过于敏锐的眼睛里交织

着恐惧和一种孤注一掷的赌徒般的狂热。他贪婪地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感受着那冰冷的金

属质感,仿佛那就是一沓厚厚的钞票。他紧了紧抱着书包的手臂,仿佛抱着的是他全部身家

性命,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朝着记忆中附近那条据说有古玩店的老街方向走去。他必须尽

快出手!越快越好!拿到钱,立刻离开申城!什么先祖遗物,什么诡异感觉,在活下去面前,

都是虚的!

“博古斋”的招牌在雨幕中显得有些黯淡,两盏仿古宫灯在门廊下散发着昏黄的光。店里弥漫

着檀香、旧纸和尘埃混合的复杂气味,一排排玻璃柜台里陈列着真假难辨的瓷器、玉器和铜

器。一个穿着对襟唐装、戴着金丝边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坐在柜台后,正用

绒布擦拭着一个青花瓷瓶,镜片后的眼神透着生意人特有的精明。

李穗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忐忑和那点莫名的寒意,努力在脸上堆起一个谦卑又带着点

急切的笑容,推门走了进去。门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老板您好,打扰了。 ” 李穗桉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讨好,他走到柜台前,小心翼翼地将旧书包

放在台面上,拉开拉链,首先拿出了那本深蓝色封面的《不灭金身诀》。“您给掌掌眼,看看

这本旧书…值点钱吗?”

唐装老板(周掌柜)放下瓷瓶,接过书,随意地翻了翻。看到那些如同天书般的梵文和怪诞

的经络图,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但很快被职业性

的微笑掩盖。

“哦?佛经?” 周掌柜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这封面和内页的文字,看着像是藏地或者尼

泊尔那边的梵文古体,年头嘛…倒像是有些了。可惜啊,小兄弟,” 他把书轻轻推回给李穗

桉,语气带着点惋惜,“这种看不懂的经书,内容晦涩难懂,又没有名人题跋或特殊传承印

记,在市场上…实在没什么人认啊。品相也一般,虫蛀得厉害。当个老物件摆件,最多…也

就值个三五百块吧。” 他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三五百?!李穗桉的心猛地一沉,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他预想过这书不值钱,但没想

到这么贱!他强忍着失望和不甘,脸上的笑容更谄媚了,连忙又从书包里掏出了那枚暗金兽

头戒指,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台的绒布上。

“那…那您再看看这个?祖上传下来的老戒指,沉甸甸的,您看这做工,这兽头,多霸气!肯

定是金的吧?” 他的语气带着强烈的暗示和期待,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戒指的边缘。

周掌柜拿起戒指,入手确实沉甸甸的。他凑到柜台上的台灯下,仔细端详。暗金色的戒身,

盘踞的兽头纹样古朴狰狞,透着一股蛮荒凶戾之气。他用放大镜看了又看,还用指甲在戒身

不显眼处轻轻刮了一下,眉头却越皱越紧。

“啧…” 周掌柜放下放大镜,将戒指放回绒布上,摇了摇头。 “小兄弟,你这戒指…看着是古拙,

这兽头的样式也少见,像是商周青铜器上的饕餮纹变种,有点意思。但是…” 他顿了顿,看

着李穗桉瞬间紧张起来的脸色,“这材质…不是金,也不是铜。颜色太沉,质地…有点怪,入

手冰凉得过分。我做了这么多年,没见过这种料子。上面也没有任何款识印记。说句实在话,

看着邪性,不像是正经来路的老物件。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我们店里…不收的。” 他

的语气带着明确的拒绝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讳。

不是金?!不收?!

李穗桉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巨大的失望和一种被戏耍的愤怒瞬间涌了上来!

他脸上谦卑讨好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只剩下苍白和一种被逼到绝路的阴郁。他死死盯着那枚

被嫌弃的戒指,手指上的冰凉感此刻变得无比刺骨。邪性?不值钱?那破庙里唯一像样的东

西,竟然是垃圾?!

他猛地拉开书包最里面的夹层,带着一种近乎发泄的粗暴,将包裹在深蓝色旧布里的雁翎刀

重重地放在了柜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这个!您再看看这个!” 李穗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和最后一丝疯狂的期望,“祖上将军

传下来的宝刀!您看这刀鞘!珍珠鱼皮的!还有这黑金箍环,这宝石!绝对是老东西!值大

钱!” 他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解开旧布,露出了那华贵神秘到极致的珍珠鱼皮刀鞘。

周掌柜的目光在刀鞘露出的瞬间,骤然一凝!他脸上的职业性微笑第一次消失了,取而代之

的是真正的惊讶和凝重!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刀鞘,手指仔细地抚摸着那在灯光下流转着五彩

虹光的珍珠鱼皮颗粒,感受着那独特的质感和温润。他的目光扫过錾刻着古老云雷兽面纹的

黑金箍环,最后落在那三颗颜色各异、温润内敛的宝石上,呼吸都微微急促了几分。

“珍珠鱼皮…真正的深海老货!这质感…这光泽…至少是清代中期以前的东西!还有这黑金…这

工艺…这宝石…” 周掌柜喃喃自语,眼神发亮,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宝。他抬起头,看向李穗桉

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热切。 “小兄弟,这东西…有点来历啊!光这刀鞘,就是难得的精品!

刀呢?快,快把刀拔出来我看看!”

看到老板态度的巨大转变,李穗桉心中熄灭的希望之火瞬间死灰复燃!甚至烧得更旺!贪婪

压倒了所有的不安!他脸上重新焕发出光彩,带着一种即将发财的激动,伸手握住了刀柄,

拇指顶住黑金兽首护环,就要用力拔出!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触及护环的刹那——

“嗡……”

一声极其低沉、仿佛从九幽深处传来的嗡鸣,毫无征兆地从刀鞘内部响起!这声音不大,却

带着一种直透灵魂的震颤!与此同时,他手指上的暗金兽头戒指猛地变得滚烫!一股冰冷凶

戾的意念如同钢针般狠狠刺入他的脑海:

“蠢货!凡俗之地,岂容帝兵锋芒轻示?!收回去!” 勾陈大帝的怒喝如同惊雷炸响!

另一股更加冰冷、带着贪婪和玩味的意念如同毒蛇缠绕上来:

“拔啊…让这些蝼蚁看看…看看这锈迹下埋葬的荣光…然后…撕碎他们…”

两股神念的激烈冲突让李穗桉头痛欲裂,准备拔刀的手瞬间僵住!脸上血色尽褪,额角青筋

暴跳。

“嗯?怎么了小兄弟?” 周掌柜正全神贯注等着看刀,见他突然脸色煞白、浑身僵直、手指死

死按着护环却不拔刀,不由得疑惑地问道,眼神中的热切也带上了一丝审视。

“我…我…” 李穗桉张了张嘴,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脑中两股意志的拉扯让他几乎崩溃。他

能感觉到沉寂刀在鞘中不安的脉动,仿佛里面的凶兽随时要挣脱束缚!恐惧再次压倒了贪婪!

这刀…绝对不能在这里拔出来!会出事的!

“抱…抱歉老板! ” 李穗桉猛地一把抓起柜台上的刀,用旧布胡乱裹住,连同那本破书和戒指,

一股脑地塞回书包,动作慌乱不堪。 “我…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点急事!改天!改天再来看! ”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抱着书包转身就往外冲,像是身后有厉鬼追赶!

“哎!小兄弟!别走啊!价钱好商量!刀鞘…光刀鞘也行啊!喂!” 周掌柜急切的声音从身后

传来,但李穗桉充耳不闻,一头撞开了“博古斋”的玻璃门,冲进了外面冰冷的雨幕中。铜铃

在他身后发出急促而慌乱的“叮当”乱响。

离开“博古斋”温暖的灯光和檀香气,重新投入冰冷潮湿的街道,李穗桉感觉浑身发冷,心脏

还在狂跳不止。刚才在店里那两股神念的冲突和沉寂刀的异动,让他心有余悸。他抱着书包,

漫无目的地沿着湿漉漉的人行道走着,脑子乱成一锅粥。

不是金的…书不值钱…刀鞘值钱但刀不能拔…怎么办?难道真要抱着这堆“邪物”饿死?他下

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下几张被雨水浸得发软的零钞,加起来不到二十块。绝望如同

冰冷的潮水,再次一点点淹没上来。他看着街边热气腾腾的包子铺,胃里一阵阵抽搐,对金

钱的渴望从未如此刻骨铭心!他必须弄到钱!立刻!马上!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街角一个不起眼的、闪烁着“奇珍阁”绿色霓虹灯的小招牌吸引了。那

铺面比“博古斋”更小、更旧,玻璃橱窗里陈列的东西也显得更加杂乱和…廉价。一个念头如

同毒草般滋生:这种小地方,老板见识少,也许…也许看不出戒指的材质?也许只认刀鞘的

华贵?而且…这种小店,压价狠是狠,但现金交易快!管他呢!先弄到钱再说!

阴暗的贪念再次占据了上风,压倒了刚刚经历过的恐惧。他紧了紧怀里的书包,像是下定了

某种决心,朝着“奇珍阁”走去。他没注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着唐装的身影(周掌

柜)正撑着伞,站在“博古斋”的屋檐下,镜片后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走向“奇珍阁”的背

影,眼神闪烁不定。

李穗桉推开了“奇珍阁”那扇有些油腻的玻璃门。店里比“博古斋”更昏暗,也更杂乱,空气中

弥漫着一股陈腐的尘埃味和淡淡的霉味。一个干瘦、穿着洗得发白旧夹克的老头正趴在柜台

上打盹,听到门响才懒洋洋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眼神浑浊的脸。

“老板,收东西吗?” 李穗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带着点市侩的急切。他这次学乖

了,没有先拿书,而是直接掏出了那枚暗金兽头戒指,放在了油腻的玻璃柜台上。“祖传的

老戒指,您给看看?”

干瘦老头(吴老头)慢悠悠地拿起戒指,对着店里昏暗的灯光眯着眼看了看。浑浊的眼睛在

那狰狞的兽头上停留了几秒,又掂了掂分量。“镀铜的吧?这兽头…看着凶,不值钱。” 他的

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语气懒散而挑剔。“十块钱,当个玩意儿收了。”

十块?!李穗桉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虽然知道这戒指材质不明,但十块钱简直是侮辱!他强

忍着骂人的冲动,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 “老板,您再看看?这分量…怎么可能是铜的?还有

这做工…”

“分量?铁疙瘩也沉!” 吴老头不耐烦地打断他,随手把戒指丢回柜台上,发出“啪”的一声轻

响,戒指在玻璃台面上弹了一下。这一丢,让李穗桉心头莫名地一紧,仿佛那戒指受了委屈。

“最多十五。爱卖不卖。” 老头眼皮耷拉着,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李穗桉气得牙痒痒,贪婪和愤怒在胸中交织。他猛地拉开书包,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狠劲,将

那把包裹着的雁翎刀重重拍在柜台上! “那您再看看这个!刀鞘!珍珠鱼皮的!还有黑金!宝

石!这总值钱了吧?!”

吴老头被这动静弄得抬了抬眼皮,目光落在深蓝色旧布包裹的长条物上。他慢吞吞地解开布,

露出了那华贵神秘的珍珠鱼皮刀鞘。当那流转着虹彩的颗粒、錾刻着古老纹饰的黑金箍环和

温润的宝石暴露在昏暗灯光下时,吴老头浑浊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精光!虽然

只是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但一直紧盯着他的李穗桉捕捉到了!

有戏!

“啧…这鞘…” 吴老头干枯的手指抚摸着珍珠鱼皮,动作缓慢,像是在感受那独特的质感,又

像是在掩饰内心的波动。 “是有点年头了。珍珠鱼皮…品相还行。箍环…像是老东西。不过嘛…”

他拖长了调子,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算计,“刀呢?锈死了拔不出来了吧?光一个

刀鞘…再好看,它也就是个装东西的壳子。值不了几个钱。 ” 他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 “三百。

连你那破戒指一起。”

三百?!连刀鞘带戒指?!李穗桉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这老东西比“博古斋”的还黑!

“博古斋”的老板好歹说刀鞘是精品!这老梆子直接当壳子论斤卖了!

“三百?!你抢钱啊!” 李穗桉再也忍不住了,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侮辱的愤怒,脸上那点

伪装的笑容彻底消失,只剩下被贫穷和贪婪扭曲的阴郁,“光是这刀鞘上的珍珠鱼皮,识货

的就知道不止这个价!还有这宝石!黑金!你…”

“哼!” 吴老头冷哼一声,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和隐隐的凶光,“后生仔,懂不懂规

矩?我说它值多少,它就值多少!三百,就这个价!卖,钱拿走!不卖,” 他指了指门口,

“门在那边!拿着你的破铜烂铁滚蛋!别耽误老子睡觉!” 他作势要把刀鞘重新裹起来。

看着老头那副吃定他的嘴脸,李穗桉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三百块…虽然少得可怜,

但…总比没有强?至少能撑几天?房租…饭钱…绝望和极度渴望金钱的贪婪再次占了上风。

他死死盯着那刀鞘,又看看柜台上那枚被嫌弃的戒指,内心天人交战。卖?被这老东西宰得

血本无归?不卖?抱着这堆东西饿死街头?

就在他几乎要咬着牙、屈辱地答应这三百块的“抢劫”时——

“嗡!”

被他攥在手里的、包裹着沉寂刀的旧布包,毫无征兆地、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一股低沉、蛮

荒、充满了警告意味的脉动透过布料传递到他手上!与此同时,他手指上的暗金戒指骤然变

得冰冷刺骨,一股凶戾的意念如同冰锥刺入脑海:

“蝼蚁!安敢辱我帝兵?!滚!”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穗桉悚然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而对面的吴老头,在沉寂刀震

动、戒指发威的瞬间,浑浊的眼睛里猛地爆发出一种极其诡异的光芒!那不再是生意人的算

计,而是一种贪婪、狂热、如同饿狼看到了血肉的凶残!他干瘦的身体似乎挺直了一些,一

股阴冷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嗯?” 吴老头死死盯着李穗桉怀里的旧布包,又看看他手指上的戒指,嘴角咧开一个僵硬

而诡异的笑容,声音变得嘶哑而兴奋:“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啊…有灵性!嘿嘿…有灵性就

好!有灵性的东西…才值大价钱!”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向李穗桉,“小子!把你怀里的东

西,还有那戒指…都给我留下!价钱…老子给你翻倍!六百!”

李穗桉的心沉到了冰点!这老东西的眼神…不对劲!绝对不对劲!刚才刀和戒指的异动,似

乎刺激到了他?或者说…暴露了什么?一股比在“博古斋”时更强烈的不安和恐惧瞬间攫住了

他!六百?这钱…恐怕有命拿没命花!

“不…不卖了!” 李穗桉脸色煞白,抱着书包连连后退,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诡异的小店!他转

身就要去拉门。

“想走?! ” 吴老头发出一声尖利的怪笑!那声音完全不像老人,充满了怨毒和贪婪!李穗桉

的手刚碰到冰凉的门把手,就感觉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猛地从身后袭来,如同被一

辆卡车撞中后背!

“砰!”

李穗桉整个人被狠狠撞飞出去!身体重重砸在“奇珍阁”那扇油腻的玻璃门上!巨大的冲击力

让脆弱的玻璃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他怀里的旧书包脱手飞出,

里面的《不灭金身诀》、包裹着沉寂刀的旧布包、还有那枚暗金戒指,叮叮当当地散落在湿

漉漉的、肮脏的人行道上!

李穗桉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金星乱冒,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他挣扎着想爬起来,

却看到一双沾满泥污的廉价皮鞋出现在自己模糊的视线里。

吴老头(或者说,占据着吴老头躯壳的东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外。他佝偻的身体似乎

挺直了不少,浑浊的眼睛此刻闪烁着非人的、贪婪的幽光,死死盯着地上散落的三样东西,

尤其是那枚在昏暗路灯下散发着内敛凶光的暗金戒指和包裹着长刀的旧布包。他干瘪的嘴角

咧开,露出一个极其僵硬、如同画上去的笑容。

“我的…都是我的…” 嘶哑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挤出,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欲。他不再看地

上的李穗桉,枯瘦的、指甲缝里满是黑泥的手,带着一股腥风,径直抓向那枚暗金兽头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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