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后的低血糖让我手指发抖,我径直走向厨房。拉开冰箱,冷气扑面而来。
第三层整齐码着十二瓶草莓牛奶,玻璃瓶身上贴着复古的纸质标签。我拿起一瓶,
对着灯光转动瓶身,标签上的生产日期显示“2088年3月11日”——上周四,
瓶底却印着“保质期至2085年12月”。手指擦过瓶底时,摸到一道凹凸的刻痕。
“系统故障?”我喃喃自语,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死寂的公寓里显得异常干涩。
我拧开一瓶灌下去。甜得发腻的草莓香精味在舌尖炸开,这味道太熟悉了。
虽然我五岁之后就很少喝这玩意儿,但肌肉记忆让我的喉咙自动吞咽。
瓶子砸在垃圾桶里发出“哐当”一声。我用手背抹了抹嘴,突然意识到这里安静得可怕。
接抠下来的样板间:厨房的锅具亮得能照出我眼下发青的阴影;浴室的毛巾叠成标准立方体,
牙刷都封在无菌袋里,镜柜里的剃须刀连保护膜都没撕;衣柜中的每件衣服都挂着标牌,
就像服装店的陈列品。仿佛在嘲笑我这种生物根本不配留下生活痕迹。
“这他妈是什么鬼地方……”转身时,
余光瞥见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照片里少年的我站在游乐园城堡前,
身边是那个投影里的“父亲”。我根本不记得自己去过游乐园。相框在我手中裂成两半。
玻璃碎片划破掌心,但流出的血里混着细小的蓝色晶体,在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你们连人类的记忆都要造假吗?”蓝晶混着血珠滴在地板上,
我对着监控探头扯开染血的衬衫下摆,“告诉锢渊,他的狗链子拴错人了。
”“Silver先生,您今日的生理指标波动超出标准值23%。
”天花板上的监控探头转动着,“建议立即服用镇静剂。”“闭嘴。”一阵反胃感涌上来,
我放任自己跪在洗手台前呕吐。蓝色晶体在乳白色液体里沉浮,
镜中的瞳孔正在渗出相同的荧光。我掰开右眼睑,
右眼虹膜上浮现细小的数字——【17】就像一道裂缝,
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裂缝里爬出来——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