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猛地撞上锁骨,寒意刺入骨髓。我踉跄后退时撞翻台灯,黑暗吞没房间的刹那,
镜中闪过一抹猩红。有东西从镜面里伸出手,腐烂的指尖堪堪擦过我耳畔,
带起一阵裹着檀香味的尸臭。"砰!"院中传来木桶坠地的闷响。再抬眼时,
青年已站在井沿,藏青衣摆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抬手结了个古怪法印,
槐树阴影里顿时响起野兽哀嚎。月光照亮他右肩衣料下的暗红纹路,形如跳动的火焰。
"陆怀安!"周村长的暴喝撕破夜色。青年闻声跃下井台,落地时轻如飘雪。
他最后瞥来的眼神似警告又似悲悯,转身消失在祠堂飞檐投下的阴影中,
只余井水泛起的涟漪里浮沉着几缕白发。我摸索着点燃蜡烛,火苗却窜起一尺高的幽蓝。
灯芯爆裂的瞬间,无数双苍白手臂从墙壁里伸出,腕上银镯与我的相撞,
发出催命般的叮当声。最靠近的那只手背上,赫然生着与我如出一辙的朱砂痣!
"阿晚..."母亲的声音在耳畔炸响,冰冷气息呵在颈后。我僵直着脖颈回头,
烛光映出墙面上疯狂滋长的霉斑——那些黑绿色纹路正扭曲成九尾狐的轮廓,
第三只眼的位置汩汩渗出鲜血。衣柜门吱呀洞开,那件红嫁衣无风自动。
金线绣着的并蒂莲在月光下蠕动起来,花蕊处睁开密密麻麻的复眼。袖口探出半截盖头,
金丝穗子缠上我的脚踝,寒意顺着脊柱攀爬。"叩、叩"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散幻象。
周村长阴恻恻的声音穿透门板:"给苏小姐送安神汤。"漆盘上的青瓷碗盛着暗红液体,
表面浮着层油脂,当归味下藏着铁锈般的腥气。他枯槁的手指在碗沿摩挲:"趁热喝,
能镇魂。"我佯装吞咽,实则将药汤泼进盆栽。泥土瞬间沸腾,钻出数十条透明蛆虫,
首尾相连拼成个"逃"字。子夜时分,梁上传来指甲抓挠声。月光偏移的刹那,
我终于看清那团黑影——是个倒吊的纸人,惨白的脸颊画着腮红,腰间别着与我相同的银镯。
它用朱砂点的嘴唇缓缓咧到耳根,飘落的纸屑上写满生辰八字。
最惊悚的是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