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正“唰”地展开,扇面上新画了枝金缕草,叶脉间藏着细如蚊蝇的北戎文字。
他扫过柳如烟鬓角的红疹,挑眉笑道:“侧妃这是中了‘桃花瘴’?巧了,
张某人刚从太医院得来消息,这毒唯有将军府的金缕草能解。”柳如烟猛地抬头,
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想起三年前任瑶期母亲调制的安神香,
想起昨夜任瑶宁说任瑶期在偏殿收了将军府密信,
更想起慕容砚靴底沾着的金缕草碎屑——原来从任瑶期及笄礼开始,这盘棋就早已布好。
“慕容公子说笑了。”萧承煜捏紧密信,指节泛白,“将军府世代忠良,
岂会……”“岂会用毒?”慕容砚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太子殿下可知道,
任瑶期今早去过太医院?张院判暗格里的东西,此刻怕已在将军府密使手中。”他顿了顿,
扇尖轻点萧承煜掌心,“昨夜您让暗卫盯着任瑶期,可曾看见她进张院判房间时,
戴的是金缕草汁浸过的手套?”殿内突然静得能听见漏壶滴水声。
萧承煜想起昨夜任瑶期在御书房的柔媚,想起她掌心的温度,忽然觉得浑身发寒。
原来从她及笄礼上按住柳如烟脉搏开始,从她故意在发带浸毒开始,
从她递上那封暗藏玄机的家书开始,她就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哭的任瑶期。“殿下,不好了!
”殿外突然闯入个小内侍,“将军府送来急报,北疆玄甲军大营爆发疫情,
三日前运去的军粮……掺了雪融砂。”柳如烟猛地捂住嘴,胃里翻涌着恐惧。雪融砂,
正是她给萧承煜母妃下的毒,是她藏在任瑶期妆匣里的毒药,
此刻却出现在北疆军粮里——这意味着,将军府若追究起来,所有线索都会指向景仁宫,
指向她柳如烟。萧承煜手中密信“啪”地落地,上面“通敌”二字在晨光里格外刺眼。
他忽然想起慕容砚昨夜说的“棋子该换就换”,想起任瑶期父亲手中的三十万玄甲军,
终于明白为何北戎三皇子明知他与将军府有仇,却还要故意泄露军饷被克扣的消息。“殿下,
”慕容砚忽然弯腰捡起密信,指尖划过雪狼毫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