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赤脚踩在地板上,脚背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和母亲练舞时绷直的足弓一模一样。
"小晴?"我合上木盒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她却不说话,
只是盯着我卫衣上的铆钉看,瞳孔在阴影里扩散成两汪深潭。楼下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接着是林姨的尖叫混着瓷器碎裂声。我们冲下楼时,水晶吊灯在地上炸成千万片棱镜。
父亲僵立在客厅中央,西装裤脚沾着暗红色液体,他脚边躺着只开膛破肚的布偶兔,
棉花从撕裂的腹部涌出,两颗玻璃眼珠正对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缺口。
"又来了......"林姨瘫坐在沙发旁,披肩滑落露出锁骨处的掐痕,
那伤痕新鲜得像是刚被人用拇指反复摩挲过,
"这个月第三次......"她突然扭头盯着我,眼神像是透过我在看别的什么,
"苏小姐,你闻到栀子花味了吗?"2、血色标本阁楼地板在黑暗中发出呻吟,
我攥着从布偶兔肚子里掉出的钥匙,冰凉的金属齿痕硌进掌心。
钥匙柄上刻着模糊的"B2",这个符号曾在母亲的首饰盒内侧出现过,
当时她说这是留给我的生日惊喜。地下室铁门推开时,霉味混着福尔马林气息呛得人作呕。
惨白灯光下,整面墙的玻璃罐里漂浮着人体组织,
淡黄色液体中沉浮的视网膜组织像剥落的月亮碎片。最内侧的陈列柜蒙着黑丝绒,
展架上并排放着三双红色舞鞋。"很美吧?"林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
我正盯着中间那双舞鞋的缎带——那里系着母亲失踪当天戴的珍珠发卡,
"每个艺术品都需要合适的容器。"她涂着蔻丹的手指抚过玻璃罐,
指甲缝里残留着暗红色碎屑。陈列柜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闷响,丝绒帷幕缓缓升起。
我看见母亲以《天鹅湖》终幕的姿势凝固在琥珀色树脂中,雪白脖颈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后仰,
足尖点地时绷紧的肌肉纹理清晰可见。她右手指向虚空,无名指上的婚戒闪着幽光。
"五年前她闯进琴房时也是这个姿势。"林姨的羊绒披肩滑落在地,
露出锁骨处新旧交...